《闯荡在都市边缘》第007章[ 青藤文学社 ]
导读:第007章 飞来横祸波折起 祸不单行家人亡 雨过天晴后,庄稼汉们拉着健壮的牛犊套着鞍子扶着犁铧,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抽着鞭子吆喝着,翻出一茬茬新土把旧的麦茬子又埋在贫瘠的泥土里,婆娘们提着篮子播撒着来年的 ...
第007章 飞来横祸波折起 祸不单行家人亡
雨过天晴后,庄稼汉们拉着健壮的牛犊套着鞍子扶着犁铧,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抽着鞭子吆喝着,翻出一茬茬新土把旧的麦茬子又埋在贫瘠的泥土里,婆娘们提着篮子播撒着来年的希望。
庄稼人忙完秋播算是有了歇息的空当,往往这个时候老头们就凑成一堆蹲在墙根抽着旱烟唠唠家常。而赖汉们像苍蝇般围着婆娘们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是是非非,没影的事到了他们嘴里就变了味。
都说谣言止于智者,可这些愚昧的传播者不具备智者的能力,只要悲剧不发生在自己身上,他们只会推波助澜煽风点火——这些人对于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永远是冷漠的,总喜欢在他人的伤口上榨取一点属于自己的快乐。也许他们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伤害了别人,但他们天生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破嘴,只是在某个时刻又表现出自己的愧疚。
突然有一天关于二婶和大伯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村里流传开来,大伯子和弟媳妇搞在一起听起来就耸人听闻,就像在这个山沟扔了一颗炸弹,大家被这个富有刺激性的传闻惊得目瞪口呆。
赖汉长舌妇们有了新的谈资,这些人聚在一起使传闻有了新的化学反应。还有人传言二婶和李铁匠有一腿,他们在山沟里亲热时被放牛的娃娃看到了。更有人说她和做厨子的老曲头曲狗剩勾勾搭搭,这是因为有人看到老曲头在二婶家的地里帮着干活。
不过这样的证据未免有些牵强,大家都知道老曲头自小就不太着调,过了大半辈子的光棍生活,不过为人热心没事的时候喜欢串个门,看到谁家有个啥事不用主人吩咐都会搭把手。由于文革的时候他没有对苏家那位批斗的长辈落井下石,苏家人逢年过节总是叫他去吃饭,所以他和苏家走得很近,农忙时不请自到给苏家干农活,闲的时候帮着放牛,对苏家的几个娃娃更是不错,他几乎把苏家当成了自己的家。
尽管大多数人对老曲的传言将信将疑,但这并不妨碍这些嚼舌根的人想当然的联想,如果不给点好处男人们凭什么帮她干活?毕竟二婶有过不光彩的前科,就算有点啥事也不足为奇,反正她就是个破鞋,背着他那个瘸腿男人干点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。
就这样各种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被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,二婶在大家的眼里突然变成了比潘金莲还不要脸的荡妇,以至于出门路过人群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,等她走远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对她品头论足一番。
这个可怕的传言让苏家在村里抬不起头,每个人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块感到憋闷,茂朴老汉更是被气得一病不起,咳嗽加剧天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。,二婶不知辩解终日以泪洗面,大伯还是那个老样子,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依旧早出晚归的忙活着。
这个可怕的传言让苏家在村里抬不起头,每个人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块感到憋闷,茂朴老汉更是被气得一病不起,咳嗽加剧天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。,二婶不知辩解终日以泪洗面,大伯还是那个老样子,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依旧早出晚归的忙活着。
可二叔并不像他那样冷静,这些难听的传言就像一把刀子捅在他的心里,愤怒让这个木讷的男人失去了理智,他用拐杖把二婶打了一通后,憋屈得像一头受伤的老牛蹲在墙角里嚎啕大哭。一向以来他很佩服这个在村里有威望的大哥,平时他有个啥事拿不定主意他不去找茂朴老汉,而是第一时间去找大哥商量,可又是他给自己戴了绿帽子,他越想越难过,心说你这是在你兄弟头上拉屎呢。
这天,他看到大伯挑着挑子从地里回来像见了仇人一样两眼通红,他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了,感觉胸膛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在不停的翻滚着、煎熬着,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,必须要去跟大伯兴师问罪一番。
他看大伯刚把挑子撂下,就拄着拐杖瘸着腿怒气冲冲的质问他和二婶到底有没有瓜葛,这话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好多天,不问个清楚他感觉快要疯了。可这不是旁人是自己的亲哥,真的是难以启齿,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涨得满脸通红。
大伯也被村里的传言搞得灰头灰脸,对于他这样一个要脸面的人,这种侮辱性的传言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,但他没有去找任何人去闹,因为这样的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,只会越描越黑,闹大了也只会让别人看笑话,他心里的苦痛不比二叔少,可他默默承受着干自己该干的事。
这段时间以来,尽管别人传得沸沸扬扬,但家里人谁也不主动提及,大伯看二叔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顿时羞臊了老脸,极力的辩解道:“成贵,你咋也信这话,不是让人笑话嘛?”
他们几兄弟自小到大没红过脸,更没这样面红耳赤说这些难以启齿的话,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不问个清楚实在不甘心又不好收场,二叔吭哧半天脸色更是通红,执拗的说:“要是你们没啥事,别人能说个啥?”
大伯被他这么一问,一时有口难辩,没想到这时大婶倒站出来护着自家男人,冲二叔说:“咋了,成贵,你也想往你哥身上泼脏水是不,你说你腿伤了以后,你屋里屋外的活儿是不是都是你哥在帮衬着,咋到头来还惹一身骚了,人家还说你婆娘跟曲狗剩有一腿,你咋不满村嚷嚷呢?”
大婶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抢白把笨嘴拙舌的二叔噎得哑口无言,来之前想好的一堆话吭哧了半天又不知从何说起,脸上憋得青一阵红一阵的,大伯终究护着自家兄弟,冲大婶吼道:“臭婆娘,你会不会说话,给我滚回屋里去。”
大婶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抢白把笨嘴拙舌的二叔噎得哑口无言,来之前想好的一堆话吭哧了半天又不知从何说起,脸上憋得青一阵红一阵的,大伯终究护着自家兄弟,冲大婶吼道:“臭婆娘,你会不会说话,给我滚回屋里去。”
大婶一听就来火了,调转枪口冲着他夹枪带棒的说:“咋帮你说话还不领情呢,不知好歹,咋,是不是你们真有啥事了?”
生病卧床的茂朴老汉实在听不下去了,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拄着拐杖佝偻着虚弱的身子,颤颤巍巍的站在堂屋门口拿起拐杖在门框上敲得哐哐响,喝斥着:“你们这像啥样子,你们不要脸给娃娃们留点脸好不好,哎!”
这么说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,吐出一口浓痰缓了口气,又接着训斥道:“要不要给你们个喇叭在村里广播一下,都给老子滚回屋里去,羞死个先人,像啥样子?”骂完以后老爷子转个身继续回屋躺着了,这个家真是不消停,以前老大媳妇闹得鸡飞狗跳,咋这会儿老二媳妇又把家里搅得不安宁,老苏家这是怎么了?哎,我老了,半截身子快入土了,管不了那么多了,让这帮不省心的败家玩意折腾去吧。
二婶至始至终都在屋里抽泣,她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,一切辩解都是徒劳的,二叔心里窝着一股邪火没处发泄,回到屋里拿起拐杖噼里啪啦就把二婶抽打了一顿,二婶没有反抗只是个哭。
大伯听到哭声准备出来劝阻,大婶阴阳怪气的说:“咋了,成贵打婆娘你心疼了是吧,你要是敢出去就别怪我不给你脸。”大伯嗫嚅着又缩了回来。
……山风凉了又暖,树林又是翠绿葱葱的一片,树叶在日头的照射下如同一面面镜子随风摇摆炫耀着刺眼的光芒,时间的齿轮又转到了麦收季节,暑热难耐,苏家坡光秃秃的羊肠小道,寸草皆无,路边的石头在烈日下晒得烫脚,倒是村口的那棵老核桃树遮荫蔽日,晚上在家里热得呆不住的庄稼人吃过晚饭后,拿着蒲扇聚拢在树下拉家常扯闲篇。
今年收成不错,二叔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,放下饭碗拄着拐杖去打谷场看麦子去了。二婶在地里忙活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,收拾好碗筷哄着两个娃娃在小隔间睡下,为了省点电费关了电灯和衣而卧。许是白天在地里太过劳累,不一会儿就睡得死沉,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压在身上亲热,恍惚中以为是二叔回来,亲热完了她转个身又接着睡去。
月光如水已是夜深人静,虫鸣鼓噪叫个不停,二叔在打谷场抽了几锅子烟感觉乏了,站起来拍拍屁股拄着拐杖瘸着腿闷着头往回走,拐角处突然闯出来一个人和他撞了个满怀,差点把他的拐杖撞在地上,二叔一愣,问了句:“唉,谁呀?”
一看这人是村里的赖汉吴全安,这家伙看到他顿时神情紧张,脚步慌乱低头闪身而过。二叔知道这个家伙经常偷鸡摸狗,以为这狗日的半夜三更又在偷谁家东西,没有多想继续往家里走去。
一看这人是村里的赖汉吴全安,这家伙看到他顿时神情紧张,脚步慌乱低头闪身而过。二叔知道这个家伙经常偷鸡摸狗,以为这狗日的半夜三更又在偷谁家东西,没有多想继续往家里走去。
回到家里看黑灯瞎火,他借着月色的微光拉开电灯到小隔间看娃娃们正在酣睡,折返回来看二婶穿着单薄的T恤,凌乱的秀发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,饱满丰腴的身体散发出成熟少妇独有的韵味,看着看着来了兴致趴在二婶身上就开始抚摸亲热。
“你刚不是要了嘛,咋还要?” 二婶睡得正香被他弄醒了,嘴里不情愿的嘟囔着。
二叔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着动作,顺嘴回应了一句:“啥?” 说着话他总算是回过味来,脑门嗡的一下暴跳如雷从二婶身上爬起来,跳下床怒火万丈冲她吼道:“你说啥?你再给老子说一句?”
二婶看他怒不可歇揉了揉惺忪睡眼,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敢说话,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好嗫嚅着问:“刚,刚不是你吗?”
二叔脸上的肉在剧烈抽搐着、颤抖着,愤怒让他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,眼睛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,痛苦的脸型几近扭曲。二婶看这个木讷男人一下变得这么可怕,吓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。
“哭哭哭,你就知道哭,你这个丧门星,我去了一下打谷场你就把野男人引回来了,说,是哪个野男人?老子拿刀剁了他狗日的。”平时少言寡语的二叔越说越激动,不听二婶申辩拿起拐杖就给了她一下子,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把他血性逼出来了。
二婶被他一拐杖打蒙了,一时之间脑袋完全空了,只是委屈的想这到底是咋回事呀,无能为力的坐在床上嗷嗷大哭的分辨着:“我真不知道是谁呀?
他们的吵闹声把不谙世事的两个娃娃惊醒了,看爹妈又吵架了,一脸惊恐的缩在墙角泪眼巴巴的看着,脸上写满了不安。
他们的吵闹声把不谙世事的两个娃娃惊醒了,看爹妈又吵架了,一脸惊恐的缩在墙角泪眼巴巴的看着,脸上写满了不安。
二婶的哭声和二叔的咆哮声把左邻右舍都惊醒了,一堆人都围在院子外面看热闹,人们小心翼翼的询问着,嘀咕着。
“咋了嘛这是,这大半夜的成贵家出啥事了?”
“那个不省心的婆娘在家里偷汉子呢。”
“是哪个狗日的这么大胆?人抓着没?”
“早跑了,哎,真让人闹心。”……
几个无聊的光棍赖汉蹲在墙角像侦探一样进行着推理,山下的吴老赖对另外几个老头子酸酸的说:“他妈的,啥球世道,咱村里两个瘸子都找了个漂亮不要脸的破鞋,你说气人不?”
有人接了一句:“越漂亮的婆娘越不放心,这下知道是祸水了吧,跟王瘸子的婆娘一样是个烂货,送给我都不要,自家男人球有多大能不知道?”有人接了一句。
他还没有说完,一个人拦着他的话说:“庆叔,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,送给我还是要的了,枪搁久了不放两枪,怕卡壳了。”
庆叔看他一脸猥琐就 ‘呸’ 了他一口:“瞧你那点出息,憋不住火了吧,那样的破鞋你也敢要,我要是成贵非打死她,在外面勾勾搭搭的就算了,还把野男人往家里引,看成贵老实就往他头上拉屎撒尿,你说娶个漂亮婆娘有啥用,早晚被人打主意,还是我家那口子又老又丑放心。”
吴老赖捂着嘴巴神神秘秘的小声说:“听说成福他们早有奸情了,放牛的娃娃看到苞谷地里的一对狗男女肯定是他们,经常在一起干活偷偷摸摸干点啥谁知道?这婆娘天生就是个祸水,招灾呀。”
庆叔瞪了他一眼,说:“这话可莫乱球说,成福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?”
吴老赖不服气的争辩说:“人心隔肚皮,很难说,好歹是自家兄弟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!”
当然这样的场合少不了光棍汉老曲头,他总喜欢在这样的人堆里听人编排个瞎话,尽管他喜欢凑热闹听是非,可由于和苏家的关系总是有意维护苏家的名声,这时他听不下去了,就插话说:“别瞎说,人老苏家平时在村里待人不错,你们说这些没影的事干嘛?”
吴老赖抢白他一句:“有人说你和那婆娘有一腿是不是真的?你来装啥好人了,你占便宜了还不让我们过过嘴瘾了?”老曲涨红了脸有些恼怒,急赤白脸辩白道:“放你妈的屁,啥话都敢往外说。”喜欢凑热闹的老曲这次感觉被羞辱了,可谁也没把这个光棍当回事,老曲看大家无视他只好气呼呼的走掉了。
啥,成福婆娘上吊了?”
啥,成福婆娘上吊了?”
“昨个儿成贵媳妇刚出事,成福婆娘闹的是哪一出?”
“哎!老苏家今年是咋了,可真够倒霉的哟。”……
二婶的事几乎折腾到了天明,大家受不了疲乏慢慢散去,早上刚起来再一次被这个耸动的消息惊到了,大家又交头接耳议论起来。
二婶被打的时候,大婶站在院子里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,回过头阴着脸再也压不住火劈头盖脸直呼大伯的名字,怒气冲冲的问:“苏成福,这事是不是你干的,这日子还过不过了,你和这个烂货还要点逼脸不?”
家里发生这么多事,还有一堆看热闹的人,大伯早烦不胜烦,现在这婆娘没事找事给家里添乱。尽管这样,他还是压着火不想扩大事态,家里乱成一锅粥了,不能再乱了。
他的克制让大婶误以为他和二婶真的有瓜葛,把瓢盆杯碟摔碎噼里哐啷,摔盘子丢碗的往大伯身上砸,无奈之下,大伯只好分辨道:“臭婆娘,你说啥呢,晚上我在屋里没出去,你不知道呀,胡搅蛮缠个啥?嫌这个家不够乱是不?”
大婶听他这么说反倒更加委屈了,大着嗓门说:“谁知道你啥时候看我睡着了偷偷摸到那烂货床上的,你对得住成贵吗?”
大婶的不可理喻把老成持重的大伯激怒了,甩手就是一巴掌把大婶打趴在地。女儿苏敏吓得哇哇大哭赶紧把大婶扶起来,眼泪汪汪看着大伯说:“爹,你这是干啥呀?”
结婚这么多年大伯第一次打大婶,打完他就后悔了,看大婶毫无惧意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,大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,然后一屁股蹲着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:“这个家是咋了嘛?”
大婶之所以这样是有来由的,前几天准备给苏敏买套复习教材,结果发现放在抽屉的钱找不到了,一问才知道大伯把钱给了二婶,说她家过得紧巴不能看着不管。
大婶听得火起,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说:“怕是为了那个烂货吧,自己有点数就好,”大伯自知理亏不再吱声。
经过一夜的折腾累了,大伯刚刚合上眼皮就被吓得哇哇大叫的苏敏拍醒了:“爹,爹,娘她上吊了……”
“啥?”大伯脑子嗡的一声吓得一激灵,接着一下从床上跳起来,可大婶早已气绝身凉,家里乱得一团糟搅得他五脏六腑生痛,抓着头发后悔的捶胸顿足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茂朴老汉生病一直在床上躺着,这一年多家里经常吵闹,耳背也听不出个所以然,自己老了也懒得管这些败家货的烂事了,他起床得知情况眼角流出浑浊的老泪,干嚎一声:“老天爷呀,你这是要把我老苏家往死里整呀,这是造啥孽了?”此刻一个炸雷在天空炸响,暴风骤雨倾盆而止,在电闪雷鸣中老爷子一个踉跄栽倒在台阶下,再也没有爬起来。